胡漢超:寒夜去戰“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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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參加中山市火炬區重點路段聯合檢疫志愿者的第四天,每天都在變換值班時段,執勤卡口也在輪換。
今天寒潮來襲 ,雨斷斷續續下了一個白天。早上我就在心里默念道,這不合時宜的雨啊,求求你點到為止,早點停吧!那些奮戰在高速出口、重點路段卡口、入戶排查等抗疫一線的兄弟姐妹,他們近期冒著風險抗疫,實在太辛苦了,你就別再給他們增加痛苦了。
晚上11時,我要趕到逸仙路金華悅酒店對開路段卡口執勤。我帶上雨衣,開著電動車,出地下車庫口時,發現雨暫時停了。就將雨衣放在車簍里。
騎過張企大廈路口,一陣狂風刮起,我打了個激靈,休閑帽被吹落到地,扭頭一看,它還在地上翻了兩個圈。電動車在車道上劃了個弧圈返回,我左手扶住車把,彎腰撿起。此時的車道,空空如也。路燈的光亮,照在雨水未干的瀝青路面上,泛出瑟瑟發抖的光芒。
執勤區大棚內側貨車道邊隔離欄上,綁著兩面紅旗,有一面寫著“火炬開發區黨員志愿者服務隊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分隊”。風一直在刮,這兩面紅旗如兩團跳動的紅色火焰,獵獵作響。
一會,下起大雨,狂風拍打著執勤棚頂啪啪作響,沾滿雨水的兩面旗幟耷拉下來,時而纏住小旗桿蕩著秋千,時而粘合成布團在風中扭著秧歌。暴雨在狂風的裹挾下,沖進執勤棚,在路面迅速形成積水,慌不擇路地亂竄。盡管鞋幫已經浸濕,冰冷的寒意已蔓延至全身,我只好在積水較淺的路面來回走動,來驅趕從腳底傳導上來的寒意。
一會來了一輛車,副駕駛位置上的乘客被額溫槍測得體溫是38.6°C,嚇了我一大跳。我忍不住高聲叫起來,啊,這么高的體溫吶,38.6°C。同伴讓司機將車開到棚外靠邊停下,讓司乘人員來棚內“晾”幾分鐘復測。過了一會,那位“高燒”乘客體溫一下子降到34.7°C。
我開始懷疑額溫槍有問題。同伴說,之前也出現過類似情況,車內坐滿乘客,呼出的氣讓車內溫度升高;有的車還開了暖氣,測出的體溫自然會“超標”的。哦,原來這樣啊。
凌晨2時,遇到一輛箱式小貨車,拉了一車蔬菜。司機回復說是來自北邊的民眾鎮,是往南邊的南朗鎮送菜的。要不是親眼所見,真的難以相信,在這寒潮來襲的早春夜晚,即便是在疫期,這些菜販們這么早就忙碌起來,養家糊口真的不容易啊。
正是他們的起早貪黑,才讓群眾在疫期,也能吃上新鮮的蔬菜,保證餐桌不斷供。我對他們道了一聲,辛苦了,南朗人民感謝您!他道謝后說,你們也辛苦了。
過了一會,遇到一位司機身份證住址顯示為“湖南省安仁縣”的,我問安仁縣屬于哪個市,他回復說屬于郴州。我拿出手機百度了下,果真是屬于郴州。
后面有位司機的身份證住址顯示為“湖南省芷江縣侗族自治縣”,我立馬想起1945年日本天皇宣布無條件投降后,8月21日,日軍乞降使節今井武夫奉岡村寧次之命,就是到芷江向中國陸軍參謀長蕭毅肅將軍投降,交出了日軍在中國戰區的兵力分布圖,在投降備忘錄上簽字的。我問司機,芷江縣屬于哪個市。他說屬于懷化,我百度后果然如此。
凌晨3時,同事來換崗。同伴說,這么晚了,肚子有些餓,我們泡杯面吃吧。我說好吧。我泡了碗老壇酸菜面。湯里的辣醬驅走了寒意,喝完紅紅的面湯,身上暖和多了。
回家途中,看到世紀一路、康樂大道路燈桿上懸掛的紅燈籠,我感到心里暖暖的。紅色的亮光,折射出已被忽略的春節喜慶味道。要不是這該死的疫情來攪局,14億國人本可以歡歡喜喜過這個大年的。我們和年之間隔著一個肉眼看不到卻真實存在的新冠幽靈,讓大家一度近在咫尺,卻又相距遙遠。
回到家,瀏覽了一下微信,在中山火炬發布一條推文中,看到中山最低氣溫要降到8°C,有短時雷雨、大風等強對流天氣出現。怪不得這么冷。
一次陰差陽錯的機會,讓我成為這24名教師志愿者中的一員。盡管中途有朋友勸我,說這次病毒疫情很兇猛,在外執勤,被感染的概率大。他讓我將后面執勤任務還給那位同事,他感冒也該好了。我謝過他的善意提醒。
想到那些奔赴疫區的“逆行”醫護人員,“不計報酬無論生死”地沖鋒在抗疫前線,我們在后方也該“支前”一下。更何況,我一貫不喜歡臨陣脫逃的。既然最初答應頂替同事,我定會堅持到最后的。大家守望相助,心往一處想,擰成一股繩,就能早一點送走瘟神,共享那久違的明媚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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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胡漢超,民進中山市委會參政黨理論研究會成員,中山市火炬一中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