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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心同行,情灑烏蒙

                信息來源:民進中山市委會 時間:2021-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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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國脫貧看云南,云南脫貧看昭通。地處烏蒙山區腹地的昭通,是集革命老區、地震災區、散雜居民族地區、生態脆弱地區為一體的深度貧困地區。昭通全境96.3%的地域是石漠化嚴重的山區,11個縣(市、區)有10個是國家級貧困縣,其中7個是深度貧困縣。全市600多萬人口中,2014年底尚有貧困人口185萬,是全國貧困人口最多、貧困程度最深、貧困面最大的地級市。根據黨中央國務院的部署,從2016年開始,廣東中山市對口幫扶昭通市鹽津、大關、永善、綏江四縣。

                  很多年前,我就學過毛主席的《七律·長征》的“五嶺逶迤騰細浪,烏蒙磅礴走泥丸”名句,早就對被毛主席革命豪情浸染的烏蒙山區留下較深印象。2019年,我參加了學校組織的赴烏蒙山區的大關縣送教一周活動,便滋生出到大關支教更久一些的念頭。去年六月,看到報名到大關支教的通知。我毫不猶豫地申請去支教一年,卻被安排了一個月。

                  在桂花飄香的八月下旬,我再次踏上大關縣的土地。可能是因為脫貧攻堅有很多鮮活的故事有待挖掘,作為廣東省作協會員的我,被安排到大關縣扶貧辦負責對外宣傳和《脫貧攻堅大決戰實錄》編纂校對工作。

                  在桂花雨飄零的日子,我的支教期戛然而止。一個月的支教期,實在太短,才剛剛起個頭兒,便匆匆畫上句號。我嘗試著要將支教期延長至一年。經歷過山車式的幾起幾落,最終才塵埃落定。

                  10月5日下午,中山駐昭通的廣東省第六扶貧協作工作組的覃立劍科長給我電話,說我提交的延長支教期到一年的申請已獲批,被安排在廣東省第六扶貧協作工作組。他說工作組同事都是10月8日傍晚18:05從廣州飛昭通,問我要不要同機過去。我說有同事相伴返昭那當然好。他告訴我到中山城區幾個點乘車去白云機場的時間。

                  在城區幾個上車點,我遇到了新同事們。他們對我這位新“戰友”都很熱情。最后遇見組長蔡宏,我之前在大關縣就聽說他是中山市人大常委會副主任、市總工會主席,掛任昭通市委常委、副市長,屬于廳級領導。他眼睛真尖,先看到我,就問我就是胡老師吧。我點頭稱是,想不到這位廳級領導一點架子也沒有,不直呼我名字,還稱呼我為胡老師。接著,他拿出一個裝有番石榴的膠袋,讓旁邊同事往后傳,叫我們一人拿一個。蔡組長一上車,就給大家派發水果,真的很暖心。

                  到了白云機場候機廳,中山南區街道黨工委副書記、掛任昭通市委副秘書長的曾慶文副組長拿出手機,聯系正陪同探親家屬留在昭通過國慶的覃立劍科長,讓他幫我找住處。然后他又問同行的在昭通民族中學支教老師蔡昌盛的住宿情況,蔡老師說學校幫他租住的套間還有間空房,曾副組長問他先讓我住進那間空房,工作組幫我租到房后再搬出去行不行。蔡老師欣然同意。能跟支教老師先住一起,大家彼此有個照應,我也很樂意。

                  看到曾副組長一路上為我張羅住處,我心里暖融融的。盡管首次使用的拉桿箱從昭通機場傳送帶上取下時已傷痕累累,但想著能有機會和這群新同事同乘鞏固脫貧攻堅成果與鄉村振興有效銜接的頭班車,付出這點小代價也值得。

                  在工作組待了一段時間,才知道之前在大關縣遇到的已退休的何老師,原來就是蔡宏組長夫人。她那次帶著幾位畢業多年、事業有成的學生來大關縣捐贈愛心物資。就連他們那當律師的兒子也加入到東西部扶貧協作的社會幫扶事業中來,還到昭通開設多場法律公益講座。看來,做公益是會“上癮”的,也容易“傳染”給家人。

                  曾慶文副組長兒子在廣東省內高校本科畢業后,全國有26個省份91所高校設了書法類研究生,而他偏偏報考了云南大學。這大概是愛屋及烏的緣故吧。父親在云南扶貧,兒子到云南讀研,兩代人的“云南情結”由此可見一斑。

                  副組長很細心。我在工作組從事宣傳工作,寫好的稿子也走報社發稿流程,要經過三審才能敲定,能最大程度上降低出錯率。有時被一二審忽略的細節錯誤,總逃不過他的火眼金睛。他時常叮囑我們要注意安全,一是人身安全,二是慎獨慎行。正是因為大家齊心協力,中山對口昭通在2020年國家東西部扶貧協作成效考核中獲得最高的“好”等次。今年元月的一個傍晚,在返回宿舍途中,我掉進人行道上一個松動的窨井里,幸遇路人搭救。回宿舍后,我發現兩腿均有血痕,鞋子刮爛,褲子粘滿泥巴,就拍了照片發給一位同事。感嘆今天有驚無險。誰知一會副組長來電詢問我傷勢如何。盡管傷勢不重,但在異地他鄉有人噓寒問暖,寂寞疲憊的心得到及時撫慰,周圍的寒意已蕩然無存。

                  來昭通扶貧收獲了不少的感動,但也遭遇到自己人生最大的遺憾。那就是我沒能在電話里說服對自己身體過于自信的父親及時就醫,沒有第一時間請假回老家將父親“架”進醫院問診。導致喉嚨嘶啞已有4個多月的他,當我過小年那天趕到老家那所三甲醫院探視時,已被確診肺癌晚期。

                  正月初十,我返回駐昭通工作組。兩位組長都詢問我父親的病情,我百感交集中還是感動不已。副組長還給我發了個微信大紅包,他按照廣東的習俗,說這是給我病重父親的利是,期盼他利利是是早日康復。我很是猶疑,這紅包有點大,戳了有些擔待不起。但給父親吊白蛋白、喝蜂皇漿、期盼奇跡出現的我,想著借副組長利是的好意頭,說不定父親能多活些日子,至少捱到暑假見上他在法國留學被國際疫情阻隔的長孫最后一面也好啊。我思前想后,想到以后會有還禮的機會,便戳了這寄予我渺茫祈求的紅包。

                  希望的肥皂泡還是破滅了,父親在油菜花盛開的時節離開了我們,永遠地躺在長江和升金湖之間那個山崗上。我時常在夢中與他邂逅。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我對自己那不識字卻把我送進大學校門的父親的虧欠無法彌補,但深受脫貧攻堅精神感染的我,與工作組同事互學互鑒互促互進,大家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擼起袖子為西部地區鄉村振興傾盡所能,已無病痛折磨的父親在天堂里想必也頗感欣慰吧,因為他生前就盼望,城里有的鄉村也要有。

                  根據上級安排,我們工作組馬上要到烏蒙山東麓的貴州六盤水繼續東西部協作。唯有與同事們同心同行做好幫扶工作,推進云貴高原鄉村振興,才能讓期盼鄉親們日子越來越好的父親在天之靈安息!

                  

                作者:胡漢超